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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方翻译史上的女翻译家

1999-01-06 来源:中华读书报  我有话说

西方翻译史上曾出现过不少出色的女翻译家,她们也曾为促进人类的文化和进步做出了重大的贡献,但由于历史上对女性的偏见和对翻译的轻视,她们的成就长期湮没无闻。有的人的名字即使能在文学史或名人录中查找到,但她们翻译家的身份及译作也往往不被人们所重视。

在西方历史上,女性从事翻译受到较多的限制,在英国,女性甚至只能翻译宗教文本。当时,女翻译家投稿多采用匿名或笔名的方式,因为出版商一旦得知某译作出自女性之手,便会退稿。即使是在英国极有影响的诗人兼文学评论家菲利蒲·悉尼(Philip Sidney)的妹妹、贵为彭布鲁克伯爵夫人(Countess of Pembroke)的玛丽·赫伯特(Mary Herbert,1561-1621)这样地位显赫而又极有才华的女性都不例外。赫伯特翻译过许多诗歌,包括彼得拉克(Petrarch)的诗《死之凯旋》(Triumph of Death)。不过,人们记忆最深的可能还是她译的世俗剧——法国剧作家罗伯特·加尼耶(Robert Garnier)的《马克·安托万》(Marc-Antoine),该剧本宣传了对埃及女王克莉奥佩特拉的正面评价。玛丽·赫伯特冲破了女性只能翻译宗教文本的禁锢,将外国的世俗文学引进到了英国。

玛丽·赫伯特的译笔非常优美,可与之媲美的还有英国人文主义作家莫尔的女儿玛格丽特·莫尔·罗珀(Margaret More Roper,1504-1544),罗珀于1524年把荷兰人文主义作家伊拉丝谟(Erasmus)的《蒲瑞卡修·多米尼加》(Precatio Dominica)译成了英文。不过,文艺复兴时期女性的译作大多采用直译,其主要原因是照字面直译比较保险。

英国16世纪下半叶的玛格丽特·泰勒(Margaret Tyler)没有受制于当时的规定和习俗,她不仅于1578年翻译了西班牙的浪漫作品《王风与侠义》(Amirrour of Princely deedes and Knighthood),而且也没有采用直译的方式。她在序言中引用了权威人士的话来为自己的译法辩护,并引进了女活动家的正面形象,这种形象被当时的社会认为是有悖礼仪的,因此,她的译作在英国引起了轰动。其结果是不仅译作赢得了众多的读者,而且还在国内形成了一股骑士浪漫作品热。随后的几个世纪,这类西班牙作品仍被陆续译成英文。

与英国相比,欧洲大陆的女性要自由多了。她们早在1500年以前就开始创作世俗文学。其中最为著名的是法国的安尼·达西耶(Anne Dacier,1654-1720)。她集古典文学评论家、翻译家和编辑于一身,于1711年和1716年把荷马史诗《伊利亚特》和《奥德赛》译成了极其典雅的散文,其风格与同时代的法国著名诗人兼批评家乌达·德·拉·莫特(Houda de la Mootte,1672-1731)的诗体译本迥然不同,正如当代翻译研究家卡里所言,达西耶的翻译标志着法国的翻译告别了“美丽的不忠”。文学史家们甚至指出,法国文学史上的“古今之争”都与达西耶的这些翻译作品有关,达西耶译作的影响和意义由此可见一斑。

萨拉·奥斯汀(Sara Austin,1793-1867)是第一位著名的职业女翻译家。她把法语、德语、普罗旺斯语的各种游记以及中世纪的诗歌译成英文,还于1840年和1845年分别翻译了19世纪德国史学家利奥波德·冯·兰克(Leopold von Rank)的著作,如:《16、17世纪教皇史》和《德国宗教改革运动史》等。19世纪英国最重要的女翻译家兼作家是哈丽雅特·沃特斯·普雷斯顿(Harriet Waters Preston,1836-1911)和乔治·埃利奥特(George Eliot,真名为玛丽·安·埃文斯Mary Ann Evans,1819-1880)。爱利奥特精通意大利语、法语等多种语言,翻译了许多德国思想家的著作,如神学家兼作家大卫·弗里德里希·施特劳斯(David Friedrich Strauss)的《耶稣传》、哲学家路德维希·费尔巴哈的《基督教的本质》以及神学家兼翻译理论家弗里德里希·施莱尔马赫的著作等,她还翻译了荷兰唯物主义哲学家斯宾诺莎的《伦理学》等。与她们齐名的重要人物还有英国的女翻译家康斯坦斯·加尼特夫人(Constance Garnett,1862-1946)。她率先把陀思妥耶夫斯基、契诃夫的作品译成了英文,此外,还翻译了屠格涅夫和果戈里的全集以及托尔斯泰的主要作品,是最早把俄罗斯文学名著介绍给英语读者的英语翻译家。19世纪末出现在爱尔兰的格雷戈里夫人(Lady Gregory,1853-1932)也是位杰出的剧作家兼翻译家,她把古爱尔兰语译为现代爱尔兰语,还用口语翻译了法国剧作家莫里哀的剧本,她的译作被公认为具有很高的文学价值和深远的政治意义。

随着时代的进步和思想的解放,女性地位不断提高,20世纪世界各国涌现了许多杰出的现代女翻译家,如法国现代翻译家兼作家玛格丽特·尤瑟纳(Marguerite Yourcenar,1903-),她精通英语和古希腊语,于1937年、1947年和1958年分别把弗吉尼亚·伍尔夫、亨利·詹姆斯和希腊现代诗人卡瓦菲(Cavafy)的作品译成法文,于1954年和1957年把《罗马皇帝哈良德回忆录》(Memoirs of Hadrian)和《致命一击》(Coup de Grace)译成英文,1969年和1979年又翻译出版了弗莱克斯纳(d’Hortense Flexner)的《论批评》(Preséntation Critique)和古希腊诗选《王冠与竖琴》等。美国著名的女翻译家兼作家伊迪丝·汉密尔顿(Edith Hamilton,1867-1963)翻译的主要作品有《三部希腊剧》(Three Greek Plays,1937)、《被缚的普罗米修斯》(Prometheus,1927-1929)和欧里庇得斯的《特洛亚妇女》(The Trojan Women)等。著名的女性主义作家兼翻译家穆纳·李(Muna Lee,1895-1965)把许多西班牙的书籍和诗歌译成英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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